卿卿哄我 - 卿卿哄我 第8

    屋外寒风凛冽。屋一昏黄的烛光透来，落在云泠的肤白胜雪的脸上，影影绰绰。“你想要什么？”谢珏忽然漫不经心地问。云泠致翘的鼻尖被冻得泛着粉，里一片赤诚，“婢只盼着殿能尽快安康，命百岁。”落叶随风漱漱地。安康……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对他说过，只望他余生安康无忧。她怎么敢说这话。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？”谢珏似笑非笑，语气淡薄而残忍。云泠知，即便他被幽禁在这里，他也看不上她这么一个低贱的女，更不会把她放在里。女是，不是人。似是作为女早已经习惯了主如此居临的对待，又或是其他。云泠似乎完全不在意，面上没有愤恨，没有恐惧，只睁着认真地说，“婢自知卑贱，但我对您的关心，自一片真心。”“一个女的真心，”谢珏眯起凤眸，刻意放缓语速，“算什么？”轻视践踏之意，不言而喻。云泠愣愣地睁着，里闪过受伤和难过，眶顿时红了。过了会儿用力低朝他行礼，闷声说，“殿恕罪，是婢……失言了。”话音带着轻微的颤意，却又忍着，“婢告退。”谢珏看见她泛红的眶和惨白的小脸，眸光沉了沉。接来的几日，小女依旧妥帖心地伺候他，只是一句话不敢再多说，见了他也总是低着。小女每天都很忙碌，一个人要忙着打扫荒凉的院，尽没有人看也尽力将院保持着净整洁。要将衣洗晒晾，若是破了，她会用最缜密的针脚将衣服补好。另外还要去取饭菜。一个人每天忙得团团转。谢珏坐在窗前，透过半掩的窗看着她晒完了被又一刻不停去某个地方，不小心往他这里路过都会很快避开。她还真是勤快。扯了扯嘴角，谢珏随手关了窗。……云泠挂念着自己正在晾晒的茶，拿好晚膳便匆匆往回走。她心里想着事，又习惯了低着掩住容貌，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但她小心谨慎从不会撞到人。结果刚走尚膳监，一个女却忽然直直往她上撞。云泠小心护住手里的盒，往后跌了两步。抬起，发现如冬这个小丫竟然正对着她偷偷眨。两人心照不宣来到偏僻墙角一棵梧桐树。周围都没有人，如冬兴采烈地说，“，我现在在五公主边的金嬷嬷底当差，些伺候公主茶的活。嬷嬷对我很好，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啦。”云泠也开心地笑了起来，“那就好。”之前看到她眶红红的还担心她怎么了。没事就好。比起里的主，有些老嬷嬷反而更有人味一些。只要没犯错不会随便折磨她们这些小丫鬟。不过她还是不放心代一句。“五公主还是小孩心，”云泠委婉地说，“虽不是个温顺的，但憎分明，不是不讲理的人。你只要小心一些，别了公主霉就好。”里有五位公主，前四位都已经嫁。五公主是妃愉妃的女儿，骄纵成，格的事了不少。听说为了追一个臣，惹不少笑话。云泠说她是小孩心是因为五公主虽骄纵但并不坏，不会随意打杀人。在她那里伺候是个好去。如冬睛亮晶晶的，一脸崇拜，“你好厉害，这也知。”“你放心，我老老实实地跟着嬷嬷，没有什么事的。只是，”如冬心疼地握着云泠的手，“你在那冷里还好么？”“我听说那个六皇殿都杀了好几个女了，他对也很凶吧？”云泠回握她的手，“我很好。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，王大德已经找不了我麻烦了，你不用担心。”又郑重地说，“你以后好好跟着嬷嬷，别再来找我，知不知？”“为什么？”如冬从怀里掏一个还残留着温的饼，懵里懵懂的，“我现在过上好日了，却在冷里吃不饱，为什么不能来找你？你看，这个饼是我偷偷留来的。每天午我都留着，万一能看见，我就把它给你。”云泠低看着那个完整的饼，眶有些酸涩，“傻瓜，我在冷里好好的不会饿着。你年纪还小，不懂里的是是非非。总之你离我远远的才能平安，明白么？”如冬不太明白，“，你不是说你现在在六皇边一切都好么？”云泠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，表面上的平静之，其实暗藏着多少的危机。六皇边危机四伏，她如今也只是艰难保命而已。如冬不明白，但她一贯听云泠的话。从怀里拿一块不知攒了多久的碎银给她，怕她不要，飞快地跑了。

    云泠看着她小兔一样蹦蹦的影，笑着摇了摇。将银收好，饼藏，然后转匆匆回景祥。刚门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。她每天用心洒扫整理的院七八糟，地上尽是落枝残叶，像是被人暴力搜查过，墙角有一刚刚烧过的灰烬。走过回廊，六皇的寝殿房门闭，里面隐隐传冰冷刀甲之声。云泠心脏一，连忙跑过去。……冬日大寒，屋一个碳盆都无，烛火随着风影摇晃，将地上来搜查的侍卫影拖得很，落在墙面，像是随时攻的猛兽。为首的侍卫三十左右，表面恭敬实则带着一丝轻嘲，对着榻上病弱的年轻男随意敷衍地行了个礼，“外有刺客行刺，我们一兄弟追寻刺客到此不见了踪迹，属奉命搜查，职责所在，若有冒犯得罪之，还请六皇殿宽宏大量，多多包涵。”说完却不等谢珏发话便直接挥手示意后的侍卫开始搜查，分明完全不把谢珏这个被幽禁的废皇放在里。过来搜查的侍卫毫不客气地开始在屋翻动起来，随便打开一个箱拿着刀柄在里面胡暴的，翻箱倒柜，将里面的衣服被褥随意地翻丢了一地。没过一会儿屋一片狼藉。几个侍卫过来报告表示没有搜到。侍卫统领常笑不笑地说，“得罪了六皇。我这手都是莽夫，没轻没重的翻的了些，倒是要劳烦六殿您自己亲自收拾了。”桌上烛芯发一声噼啪的轻响。灯火摇曳。昏黄的烛光倒映在病弱男人苍白立的侧脸，黑沉如幽幽夜的锦袍垂散在侧，鲜红漂亮的薄抿着一言不发。从到尾，连也未抬。常撇着，手握着腰间的刀柄，得寸尺，“这刺客看了景祥却到找不到人，这倒是一桩稀奇事，您说是不是？”谢珏咳嗽了两声，声音透着虚弱，“搜完了就。”常面恼怒一变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面的谢珏。他是继后一手提上来的亲信，好不容易抓着个机会，可不得好好折辱这个六皇。更何况他手有人亲看到刺客了这冷，若真的查什么他就是大功一件。一个废皇，脚泥，凡尘土，他轻易碾碎。“六殿，卑职刚刚来时见到殿好像在烧些什么，时间如此恰好，卑职无法不怀疑是不是一些往来的书信。还请殿起让卑职搜查一番，也好还殿一个清白。”谢珏咳嗽愈发严重，握拳抵着缓缓起。“职责所在，恕卑职无礼了。”常隐秘扬了扬嘴角，手一挥，两个侍卫上前开始检查。谢珏脸惨白，撑着一旁桌咳嗽不止。常风一扫，一个侍卫立即上前，接着搜查之机，脚却忽然状不经意从后踢向谢珏的小。那力不轻，本就虚弱的谢珏受不住，一弯单膝狠狠跪在地面，鲜红刺目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。妖冶鲜红的角鲜血，一滴一滴，重重落在地上。周围侍卫并不慌，反而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样。常立‘哟’了一声，随之蹲，好整以暇地假装要扶，“六殿，您受伤了？”一个侍卫立接话，“统领，您刚刚刺了那刺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