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邪神女友 - 第21章

    哪怕全世界已经疯成这样了，能多活一天，也还是值得庆祝的事啊。推开屋门，向饵皱了皱眉。屋里有烟臭味，客厅的抱枕扔在地上，小件移动了位置。她皱着眉走屋，听到主卧里传来女人的笑声：“哎呀你好坏呀……嘻嘻……人家这里……别摸呀……”向饵提声音，对着主卧咳嗽了两声：“咳咳！”主卧里声音停了，半晌，李婉打开房门，穿着背的睡衣冒半个，对向饵打招呼：“向饵，你回来啦。我有害怕，就让我男朋友来陪我了，不会打扰你的哈！”她后，一个细瘦男人伸个脑袋，对着向饵打量一番，明显前一亮，伸一只手挥了挥：“你好你好，我叫……”他话没说完，向饵已经漠然转，走自己的房间，“砰”地一声大力关了门。显然是不想理睬他们的意思，但是……这和向饵平常的事风格完全不像啊。李婉和她男友面面相觑。李婉疑惑又有害怕：“这几天她一直怪怪的……算了我们别她了，老公有你陪我就好了，今晚我就不怕了……”她男友对着向饵的房间多看两，才搂着李婉屋关门。向饵站在自己房间门，一气，屋里有淡淡的甜香味和腥味，是她熟悉的邪神气息。不知为何，她现在闻到这味，已经熟悉到有一些莫名的安心了。她第一时间先看向那面墙。还好，现在墙已经没有会呼的人了，看起来完全就是正常墙面。月柔如轻纱，照在墙面上，留轻盈的青影，那是她自己的影。墙面冷，仿佛那会呼的人全都是她的想象一般。但向饵知自己不会轻易陷想象，那都是真实的。她朝着书桌看去。书桌上的雕像侧面对着她，沐浴在暗月，影与雕像本重叠起来，那只大睛周边的手仿佛活过来一样，正在轻轻摇摆。向饵看了地面，又看一天板，那些手留的痕迹已经没了，一切都旧旧的恢复了原样。不知为何，她心有轻飘，大脑难以思考。她本该因为很多事害怕或者生气的，但她无法调动起任何绪，整个人好像醉酒一般，轻飘飘的立刻就能飞到天板上去。她甚至勾起了嘴角，笑得有些放肆，她对准书桌上的雕塑，直直走上前去。

    她伸手，将那雕塑拿起来。冰冷的木质手戳着她的掌心，而她丝毫不觉，只是定定看着那只雕塑。她有儿疯了，她自己知，但无法控制。她对着雕塑那只木的、灰红的大睛，开始说话：“阿赫……你为什么要救我呢？”她自言自语着，看向蓝莹莹的窗玻璃，窗外天空有小半惨白月亮，藏在天的云里时明时暗。屋非常安静，好像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一样。但向饵知不是这样，那位神明一直都在。她轻笑着说：“你想让你的保持质鲜吗？所以反过来，开始保护你的了，是吗？”雕像没有回答，木胎的躯被向饵染上温，乎乎的握住，硌着她的掌心。向饵盯着祂看。盯着祂的细节，每一细节，每一雕工糙的角落，每一掉漆的颜看。她想知更多，却又不想知太多。她对这神明起了好奇心，却也知这好奇有多危险。她会送命，但在送命之前，她会了解祂。“那只手是什么？”向饵问。理所当然的，没有得到任何回答。也许是怕她在梦里追问，这天晚上，向饵睡得很香，什么梦都没。暗夜之，有黑的暗影，宛如一女躯，修、挑、凹凸有致，站在向饵的睡床前，垂看着她的睡颜，将她的面容寸寸刻神明灵魂之。黑暗影在屋逡巡来去，墙上剥离来一大片雪白人，华如轻纱一般披挂在祂全上。祂又用手拿起向饵桌上的珍珠项链，给自己到上、脖上。祂对着小镜，看着自己新炉的肤脑袋，又回看着向饵的睡颜。黑雾气涌动起来，手在盘旋缠绕……直到一张没有五官的人面骨骼，逐渐成型。在那模糊人脸之，那雪白又细的脖颈上，向饵最喜的小珍珠项链，正在熠熠发光。 新朋友新的一天再度来临，和绿萼市之前一整个月的天一样，是死气沉沉的天，连带着一丝风也没有，人都闷在的壳里。向饵醒来，坐在床上，怔怔地了会儿神，脑袋嗡嗡地疼。她低看去，雕像正躺在书桌方的地上，上蒙了一层灰，歪斜成奇怪的角度，还刚好掉在桌里，一只大睛遮住一半，看起来委委屈屈的。向饵回想了半天，才想起来，昨天晚上自己好像……有神志不清，着雕像说话，说着说着就睡着了，雕像自然掉落去了。希望神明不要太过怪罪自己。向饵起，从桌底把神明雕像掏来，轻轻拍开上面的灰尘，想了想，她把雕像放在小书架上，让它端端正正对着前方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