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ai之名 - 第125章

    此刻竟想冲办公室，一边冲刺跑一边喊叫，想一些“返祖”行为。他忍住陌生的冲动：“老师，是您——”“这次还真不是我，”林隐青拍了拍衣服，实话实说，“是一个叫周允诚的人，他帮你提了证据，证明你和季云是正当的恋关系，协会经过查证才恢复了你的比赛权。”没想到周允诚和协会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但他和周允诚没熟到这地步，唯一的解释，只能是季云手找周允诚帮忙了。肖誉：“提了什么证据？”林隐青：“五百张你的生活照。”肖誉：“？”林隐青打开桌面的文件夹，照片太过清，加载速度非常慢，像倒的多米诺一样，一张接一张显现来。照片主是睡觉的他，吃饭的他，发呆的他……全都是他，可他完全不知季云是什么时候拍的。“——老林你看，环树要筹备新专辑了。”旁边的老师托着平板给他们看，今天早上发布的环树最新报，大图是穿墨绿西装的季云，发全梳上去，罕见地化了妆。季云的妆很重，却没完全遮住黑圈。从去瑶华到现在，季云好像一直没有休息好，而且瘦了一大圈。“估计这次还是来咱院里选人，我得在群里通知他们好准备。”平板被老师拿走了，肖誉的神还没收回来。他像个木一样戳在那，林隐青一看了端倪，叹了气：“最近忙考研没时间练琴吧，离比赛没几天了，寒假来我家集训。”肖誉给林隐青当了十几年学生，这是第一次来林隐青家。客厅斗柜上摆了一张黑白相框，照片上的男孩二十来岁，笑容明艳，鼻梁间有一颗小小的黑痣，有些严肃，恰到好和了略显幼态的相。肖誉不自觉地驻足，试图从男孩的五官找到与林隐青的相似之。“那不是我儿。”林隐青话带笑，拿了盘小心摆在遗像前，眸温柔，“他是我年轻时的人。”肖誉惊得说不话，半晌吐一句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“没事，已经过去太久了。”林隐青望着遗像神：“如果不是照片摆在这里，或许我连他的样貌也记不清了——你知忘记一个人时，最先忘记的是什么吗。”“声音？”

    林隐青摇，他的背影瘦削，像方圆百里唯一的一棵老橡树，却在一次次风暴存活来，屹立不倒。他在斗柜前燃一炷香，双手合十拜了拜，不经意烈的哀伤，却是转瞬即逝，随后站直笑起来。“是缺。”林隐青说。房间里气很足，偶尔发几不可察的嗡嗡声，温燥的气动，的眶却因气烘烤更加酸涩。肖誉了鼻，状似不经意地了一。这间房有一间卧室，一间加了隔音装置的琴房，家很少，只能满足基本生活，装几乎没有，可以说毫无烟火气，但这就是林隐青的全。林隐青和大提琴的琴声一样，拥有沉重悲伤的底，却又超脱世俗，孑然一。“——你生命线还，看来能活到九十九。”季云的声音不受控地响在耳边，接着是肖誉自己低丧的声音，“那也太久了。”季云哄他：“那你活到八十九，我争取活到九十九。”不等他赶跑那些回声，场景一转，季云又站在瑶华的海滨步，质问他的失约，又哀求他不要失约。“你答应过我要活到八十九陪着我，我们说好了的……”脑海的人和林隐青逐渐重合，他们不是企业家，不是音乐家，不是老师，他们只是失去的可怜人。 77“抱歉……我认错人了。”周末的午，地铁车厢清静而悠闲，肖誉坐在角落里看着左腕的手串发愣。那天结束课程之后，林隐青亲自了一桌菜留他吃晚饭，忘记聊到了什么，林隐青开始讲起那位年轻的人。大抵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，当局者平静释然，旁观者却泪“啪嗒啪嗒”掉。“人这一辈，经历什么风浪，获得什么、失去什么，和谁在一起——从你生那一刻开始，命运就有了定数。”林隐青把碗碟收洗手池，往池里挤了些洗洁清洗：“别太为难自己，顺其自然就好了。”肖誉在后面整理灶台，闻言动作一顿。“顺其自然”几个字总让他有“尽人事听天命”的无力，他问：“我努力了但撼动不了既定的命数，无用功还值得吗。”陶瓷碗在池里碰撞，发“叮叮当当”的声音，林隐青没回，问他：“你知你这手串的来历吗？”他摇，想到两人背对背的姿势，他说：“不知，您认得？”林隐青把碗放到沥架，两手习惯撑在台面上。几片枯叶掉在室外窗台，落地那一刻好像发了清脆的声响，然后被一阵风拂了去，在空之自由落。林隐青语气徐徐，似是有些怅然：“这是断妄寺的平安符，必须亲自去寺里才能请到——四十年前，我也去请过。不过我和他有缘无分，不我什么，都改变不了他癌症离世的结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