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ai之名 - 第72章

    方知夏知他脸比宣纸薄，肆无忌惮笑了一会儿就及时收住，从电脑上找了段视频，说：“你看谢承，你们发布会上说什么了，谢承这气得表都扭曲了。”屏幕上是昨晚发布会的一小段视频，不仅不清晰，还很晃，像有人偷偷拍的。谢承的神似乎在看甜品台，是他接受采访的地方，昨晚他就是被这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？嫉妒，恶毒，像饿极的鬣狗，埋伏在暗，等待击。这他百分百确定，卫生间的门是谢承锁的，地上那滩洗涤剂也是谢承洒的——就这么恨他吗？ “要你。”肖誉胡思想的几分钟里，方知夏拖着度条，把视频来回看了好几遍，最后还补上一句：“大快人心呐！”方知夏一直看不惯谢承。谢承比他们大一届，仗着家里人撑腰，在学校极其招摇，不光他看不上，大分学生都看不上，表面和谢承好，背地里只当看小丑罢了。最开始肖誉和季云认识的时候，学校里那些言就是谢承散播的。后来他才知，谢承竟然是肖誉的哥哥，还是亲哥哥！在他看来，谢承的行为既幼稚，又显得无能。吃不到就该自己努力个儿，而不是到说酸。“我看他嫉妒坏了，不得你赶退圈呢。”方知夏得结论。“我到底有什么值得嫉妒的？”肖誉问。他都被赶谢家了，无分文，想要什么都得自己争取，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生怕走错，谢承呢，谢承只需要被生来，坐享其成就可以了。“嫉妒你有天赋吧，或者嫉妒你的颜值？”肖誉摇，叹了气。天赋这东西玄乎其玄，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有天赋，还是别人看不见他努力，误以为他有天赋。又或是谢承一直被困以前没走来。小时候，他们总是一起上课，一起练琴，小孩同在一难免被拿来比较。在外人，谢承除了“”的份，比不上他，这样的话听得多了，谢承难免心有不甘，和他对着。兄弟俩的纠葛小到一袋零，大到《禁止呼》的署名权。面对谢承那些小手段，他的忍让和好言相劝没得到任何好，反而让谢承变本加厉；他怒，便正怀，使得谢承更兴更得意。起了妒心的人很难放，只会越来越重，理告诉他要远离，却质问他：“这是你哥，你忍心吗？”

    他不忍心对谢承手，便唯有远离一条路。“他嫉妒我，说明我只比他一，他觉得未来可以超过我。”他收好东西，拉上电脑包的拉链，“如果我比他很多，让他意识到永远追不上，他就会绝望，羡慕，仰望。”方知夏愣愣看着他：“啊……对。”他背起琴盒，微笑走向门，语调轻快：“有老师查寝的话就麻烦你了。”方知夏还在回味那句话，好几分钟后才回过味儿来，不禁叹：“靠，几天不见怎么变帅了！”整个午，季云都在办公室和乐团开视频会议。明年年初，希音将行新一的巡演，然而几个月前，他父亲季秋白就经常不见人影，连乐团的演奏曲目都是找他敲定的。季秋白严于律己，也严于律他，和周允诚一样是个工作狂，理说不该这么扔着乐团不。他曾打电话问到底怎么回事，季秋白只说自己周游世界去了，为了让他尽快上手，从现在开始，乐团全权由他负责。季秋白快六十岁的人了，竟变得吊儿郎当的，转了一样。这份重担来得突然，他自己手里还有环树一摊活，撞上巡演的前期筹备，多少有分乏术。这几个月来，要说生活里最大的乐趣，那就是和肖誉在一起了。想到肖誉，他眉峰一。抛开骨折的事不谈，肖誉从昨晚开始，眉间就蓄着的郁，像是心里压着事，但又什么都不说。本来就是一副忧郁相，这好了，他只要想到那张脸，心里就不住地发酸，想把世界上所有的稀罕东西，都找来送给肖誉，只单纯地想让肖誉笑一笑。他知现在不是刨问底的好时机，肖誉嘴比闭的还要严，如果自己不愿意说，别人休想撬一句话。神落在电脑旁的小盆栽，他找了个袋，把盆栽装了起来。电时钟响了一，六整，班。“现在就走？”周允诚站在门，没有要来的意思，“我怎么不知你还有颗想当经纪人的心？”季云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，便回来坐到椅上：“来说吧。”“看来你也知这事不好看，既然知为什么还要？”周允诚风一般走来，速度快到衣摆扬起，他两手撑在办公桌上，居临看着季云，“《微蓝蓝》不署肖誉的名，这是我们早就达成一致的事，你现在要为了那个小孩拿环树和老师冒险？”“我已经找人评估过，署名不会影响唱片销量。”季云靠在椅背上叠，语速不疾不徐，只是听着他说话，就像被喂了一颗定心，“肖誉没有一黑料，份背景净净，更不会影响环树的声誉——这，我完全可以保证。”“你最好可以保证。”周允诚冷笑一声，“《微蓝蓝》是老师的遗作，你知我有多看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