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ai之名 - 第56章

    随着难度越来越，他的征服也愈演愈烈。倒要看看这条路上究竟有多少座山峰，就算一辈爬不完，他也想尽他所能爬到最后一步。 “不过叫阿晏更亲近。”服务员陆续端上饭菜，先是两素菜，然后是三菜，再后来全变成了“虾”——蒜蓉粉丝虾，锅大虾，芝士焗黑虎虾，避风塘炒虾，白灼大虾，椰香咖喱虾，蒜蓉黄油虾……肖誉看得睛都直了，很没息地在心里计算总价，然后他那可怜的心算能力彻底罢工。“……季总，您破费了。”“请男朋友吃饭怎么是破费？”季云取来桌旁的免洗洗手，用神示意，肖誉乖乖摊开了手，他在白净瘦削的掌心上挤两泵，开玩笑说：“你生命线还，看来能活到99。”肖誉掌心相对搓了搓，闻言动作一顿：“那也太久了。”语气难掩饰失落，季云瞧着他不自觉沉去的嘴角，温声哄：“那你活到89，我争取活到99。”这话季云一向说得熟练，殊不知在肖誉心里已经算告白了。十九岁的肖誉心脏猛两，赶端起茶杯一整杯茶。“吃饭别喝，对胃不好。”季云唠叨着给他夹了一只虾，问，“谢承的事，你想怎么办？”“什么事？”肖誉盯着盘里的虾，表凝固住一般，好半天才把季云拐了八弯的话翻译来——季云不仅知谢承是他亲哥哥，还知谢承来找他的目的，所以现在是来征求他的意见？但季云事什么时候会问别人的意见？他上手，边走神边剥虾：“怎么是您的权力，我无权涉。”“他父亲曾向我推荐过他，那小胖的准连乐团候补位都够不上。”季云提着筷望向他，语气多了些试探，“如果是你想希音，那肯定没有问题。”桌上几盘“虾”因法不同形态也各异，有几盘虾带着，季云嫌弃那些红油，也懒得剥，筷便直奔去了的几盘。他这么说是从侧面探探风，想了解肖誉对希音是什么想法。关于谢家的资料里，其实还有几个视频文件，是肖誉和谢承两人小时候参加各音乐比赛的视频。谢承自是不用说，小时候和现在没什么区别，都是一样烂，但肖誉变化很大。理说小朋友学琴有1/4到3/4的规格可选，但肖誉从小就用4/4成人大提琴，视频里的他还没有大提琴，但拉琴的平却令同龄人望尘莫及。估计那会儿肖誉在上小学，几分钟的视频里一直在笑，很光，很乖很可，和现在又冷又闷的肖誉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作为旁观者，很难想象究竟要经历什么，才能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。从某程度来说，他和肖誉算是同病相怜的人。肖誉因为家人陷害，失去了本该毫不费力就能拥有的前程。而他也因车祸造成左手粉碎骨折，永远与大提琴无缘。从演奏前的小习惯，到对音乐的见解，再到人生经历，肖誉和他是那样相似，以至于每每看见肖誉，他都能找到自己的影。他想为肖誉铺就一条通往的路，也借此弥补自己半途而废的遗憾。但是他想的这些，真的只是因为肖誉和自己很像吗？他试图厘清思绪，可是他失败了。不论于什么目的，他的事终归是为了肖誉好。既然能有好的结局，就无需纠结过程和发。肖誉淡淡回绝：“季总，如果我要希音，我希望是自己考去的，而不是通过您这层关系走后门去。”他认识的肖誉很少展自己的绪，从表语调，到肢动作，都表达着拒人千里的态度。偶尔表现的愤怒或戏谑，冷嘲讽，也都昙一现。但今天不同，肖誉表语气平淡无波，他却受到别样的，很熟悉，现在肖誉上又很陌生。他有些费解，在看到肖誉神的那一刻，他恍然大悟——是傲慢。并非于不屑，而是于自信。这丝不明显的傲慢，为肖誉注了灵魂，使那个形单薄，不苟言笑的人生动起来，完完整整地袒在他面前。说来有些俗，但他的心脏确实漏了一拍。“你们兄弟俩一都不像。”季云笑，即便他早已知晓前人的真实姓名，却还想听他亲告诉他，亲告诉他那段过往。他明知故问，“他叫谢承，你叫谢誉吗？”筷悬停在盘上方，一想起那两个字，过往的记忆便如般涌来。肖誉轻声开，又像自言自语：“谢晏。”季云没听见，但他看过的资料补足了这一：“不如肖誉好听，不过叫阿晏更亲近。”“还是叫我肖誉吧。”“为什么？”肖誉默然，低闷不吭声地剥虾。“一个代号而已。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，人活着总得向前看。”季云伸左手握住他的手腕，语调温柔有力，“阿晏，你不能一直被困在过去。”听在他耳朵里，依然是轻飘飘的一句安。就像他们第一次在卡萨之西餐厅吃饭，面对因季云大肆送礼而起的言蜚语，他表示不满和困扰，那时的季云却说：那些人说说而已，你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，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