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碎惊凰（古言NP） - 第五十一章收复熙州

    年末将近，崇城之战后，东营军旧归降，熙州其余城池也陆陆续续宣告归顺太萧翎玉，南方的战事暂时平息。熙州太守府，许庆收到消息，急忙跑书房。“太殿，惠妃在牢自缢而亡。”“……死了倒也好，京城娘家自难保，死在熙州还能和萧明玉共葬一，黄泉路上有了照应。”萧鸾玉的话让在场几人都听不明白，只有万梦年隐约记得传闻叁公主的母妃是自缢而死，多半是及到她的伤心事。不过，她的绪调整很快，检查文书无误后将其给万梦年，“你去转告苏亭山，东营军和西营军不能合并为一，须得分一分为锐。无论他有什么反应，让他看完这封信件再回复我。”“属明白。”书房再次变得安静，萧鸾玉理完一件事，又继续思考对策。如今熙州已在控制之，她不能任由苏亭山拉拢此地的士官士族，也不能纵容西营军继续扩张，除此之外，她从宋昭仁的亲信得知隐卫的存在，这同样需要她多加注意。玲珑卫一人千面、渗百业；墨卫提笔为刃、史为纲；刀卫潜行黑暗、杀人如麻。萧锋宸驾崩后，隐卫分崩离析，刀卫分裂数个派系，他们互有联系又各自疏远，其之一正是以廖寒青为首，帮助宋昭仁刺杀萧翎玉并提供来自玲珑卫的某些报。思及此，萧鸾玉已经想通了宋昭仁战败后不以萧明玉的命换取退路，反而主动求取合作的怪异之。可惜的是，断狼崖之事太过惊险混，她和苏鸣渊皆是负伤离去，未能提醒骑营活捉廖寒青。因此，等她回过神来再去追查，发现此人和他的属均已潜逃离开崇城，唯一留的痕迹只有一本账簿，上面除了买酒买米等日常支外，还有一条“捎买娈童”的记录。萧鸾玉尚且不明白娈童的用，苏鸣渊常年跟大老爷们混在一起，民间哪些样怪癖没听过，当即黑了脸，让人严查边关，防止廖寒青等人逃熙州。想到苏鸣渊，她也是一阵疼。虽然她知苏亭山所承诺的忠诚难有几分真假，但是该的表面功夫还是要的，再加上战事结束，她离开军营、主太守府，她和苏鸣渊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，对他的态度也比以往更加冷淡。不过，她从苏家父之间的争吵揣两人的分歧所在——苏鸣渊压就不想服从于父亲的野心，所以她确实已经把他和苏亭山区分开来。她有时候也会自嘲地想，一个男人用命保她，结果仅仅是让她减少些许怀疑，该说她不愧是萧锋宸的血脉吗？萧鸾玉了眉心，又有些烦躁起来。就在这时，书房门被人推开，少年风风火火地冲来，倒了杯茶囫囵嘴里。“别喝太急。”“不会不会。”段云奕觉茶顺而，整个人都舒坦多了，“嘿嘿，忘记给殿行礼了。”萧鸾玉无奈地摇，“不必行礼，有事直说。”“不是大事，就是府邸已经装饰好了，对联、福字、红灯笼，该有的一个不少，到时候咱们就在一块过个好年。”他放茶杯，走过来给她肩膀，讨好地说，“殿，这可是我第一次离家过年，您看我今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要不……”“给你加俸禄？”“殿英明！”她瞧着他那喜上眉梢的模样，心底的躁郁也消散了不少，随手从屉里拿一张银票，立即把他惊得目瞪呆。“这这……这是不是太多了？”“俸禄另外算，这是给你们拿去买办新衣裳的。”她戳了戳他的衣袖，看起来显然短了一截，“你们正是最快的年纪，现在安定来就多买些衣裳，我带去也好装排场，但是切记不要买那些张扬奇异之服……”她还没说完，段云奕已是万分激昂地拍脯保证，“您放心，我不会一分钱，绝对把梦年他们装扮得俊朗周正。”她噗嗤笑声，秀气清冷的眉多了几分俏，忽而拂动他的心弦。“殿，我……”他张了张嘴，似是有话要说。“怎么了？”“没，没什么。”他突然捂住心，一溜烟跑走了，嘴里还在止不住地自言自语。“段云奕啊段云奕，你该不会真是有断袖之癖……太再如何好看，也是个，是个带把的……他喜的是姑娘……”“段近侍……”“哎呦吓我一！”他这低不看路，险些撞到了来人，“陆主事，你何时来了崇城？”对于陆兰舟的到来，萧鸾玉必然是最欣喜的那一个。她为了防止苏亭山扩张权力，主废掉了原熙州太守等官，事无细均由她亲自过目裁决，但这仅是战事稍停的时期，往后商旅恢复、农事渐忙，她就是有叁个脑袋也理不了这么多的事务。所以她一边事事亲力亲为，从层提熙州太守府的原有官员，一边修书送回全州，请文耀推举青年才俊送到熙州为她所用。而文耀对于陆兰舟当然是极为满意的，不但派人快加鞭一路护送他，还在回信对他的能力赞叹有加，说他如何灵活征调军粮、如何战无理村民、制服闹事粮商，那封回信的语气简直是恨不得把他认为义亲自教导。萧鸾玉把思绪从回忆离，抬眸看向旁这位脸红拘谨的少年，仍是有些不太确定。“太殿，请用茶。”他看她走神片刻也没有声提醒，只是安静地斟茶。“一路舟车劳顿，可有不适应之？”“劳费殿关心，怀瑜一切适应。”“怀瑜？”

    他突然躲避她的目光，低轻声说，“自己取的表字罢了……怀念的‘怀’，瑾瑜的‘瑜’。”“兰舟怀瑜，梅海。”她即兴作了对，浅笑着抿了一茶，“很不错的表字，看来我以后取字也得请教你才行。”“殿……”“嗯？”他眸光轻闪，看着她清秀如玉的容颜，又想到当日黎城送别时所见的画面，终究不敢再说一句。瑜，玉也。兰舟怀瑜，即是他心悦于她。可是她好像……仍然没有察觉。无妨，天日久，他可以争取争取；再不济，他也愿意她一辈的知己好友，为她铺平登基之路。陆兰舟微微一笑，纯然的温柔，“殿最近可有遇到什么难题？”正当萧鸾玉选人手、逐渐掌控权力之时，一个惊天的消息迅速传遍胤朝——彭广奉战败难支，竟是从邻国借来五千兵，继续抵抗萧锋晟的围剿。这个消息传到崇城，正是元宵时节。熙州全境恢复商旅、整顿驻军，崇城之外不见当初战留的残肢断骨，百姓们已然接受了萧翎玉为太的事实。“胤朝地东南，彭广奉控制的宣州与雍朝接壤，而这雍朝早些年……和我们本是一国。”这是万梦年翻阅典籍得到的结论，也是萧鸾玉曾说的一段被人忘记的历史。“说书的不是有句叫什么来着……”段云奕吐了瓜，优哉游哉地说，“天大势，合久必分，分久必合。他以前跟谁是一家，现在来掺和我们的事，多半是存了吞并的心思，结果是谁吞谁就不好说了。”许庆听他这一通分析，直接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，“没想到你小还有墨。”“雍朝不会无缘无故借兵战，彭广奉多半是答应了割让城池之类的条件。”陆兰舟一语破其利弊，“雍朝明知此人无法推翻萧家皇权，届时必然反，趁机咬宣州这块，而殿和萧锋晟不谁是赢家，胤朝已是元气大伤，只能咽这气。”他所说的，萧鸾玉同样了然于心。虽然她极其讨厌自己的父皇，但她为胤朝人，断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。“收复熙州只是第一步，我们接来扬刀向谁，才是最为关键的。”“听起来殿已有考量？”“仅是初步的对策，如何取舍，还需和诸位商讨……”后园飘阵阵茶香，还有断断续续的谈声。苏鸣渊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