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1 谁比谁无

    这个星期天上午，安山小学附属幼儿园开消防讲座，恰逢杜禾有事请假。

    她去了一趟程以骁所在的医院，找她现在的主治医师复诊，顺便再拿一些稳定绪的药。

    女医生姓易，剪着利落短发，笑容亲切，说她神状态看着还不错，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反馈。

    我之前还听程医生说你们要结婚，恭喜恭喜，百年好合，早生贵。

    没等杜禾回应，易医生又说，不用担心，虽然你这病有一定的遗传度，但只是相对的，孩不一定会患病。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，调整心态预防复发就好了。

    杜禾轻轻扯一个礼貌的笑：易医生，其实我们上个月就已经分手了。

    惊讶在易医生的里一闪而过，良好的职业素养叫她很快便波澜不惊：这样啊，那你现在绪稳不稳定？没影响吧？

    杜禾笑着摇摇。

    程以骁不知她今天来医院复诊，他在上班，杜禾去药房取药的时候正巧看到他和另一个医生从电梯来，快步消失在了走廊拐角。

    在这段里，她收获最多，且没有遗憾。

    她回了一趟幼儿园。

    消防讲座应该是结束了，幼儿园门她的同事结伴走，杜禾笑着打招呼，无意听见她们讨论这次幼儿园邀请的宣讲人多么多么帅，但又是多么拒人千里。

    会议室虚掩着门，从里面透一扇灯光，有男人的谈话声传来，声线熟悉，叫她心徒然漏了一拍。

    园室就在会议室对面，谢园找她说了新建班级以及晋升班主任的相关事宜，征求她的同意。

    杜禾心不在焉，说着同意，心思却自顾自飘到会议室那端。

    那就先这样，吃饭了吗？

    杜禾本能摇，此时后传来男人沉冷礼貌的一句：谢园，我先走一步。

    宋队！别客气，我请你吃顿饭，和杜老师一起，我们认识一。

    她迟迟没有回看，原谅她的近怯，她只是害怕看见他看着自己，用那一副冷漠的神。

    不巧，我队里还有事，次吧。

    脚步声渐行渐远，直到消失。

    杜禾也找了个理由推辞掉了谢园的好意，从幼儿园来，远远看见他站在一棵正当期的桂树旁，像在等人。

    他所说的有事，是约了人？

    约谁？女朋友？那他对自己这般疏离，是因为有了在乎的人？

    思及此，她竟生些许无望和悲哀。

    杜禾把他当成空气，径直从他前走过。

    等等。宋霖喊住她，走到她面前，语气淡漠，你在我家丢了只耳环，都快一个月了，你什么时候把它要回去？

    这话有些可笑，她都联系不上他，怎么要回去？登门造访？

    杜禾故作冷淡地回过，视线直直穿他没有绪的底：那就今天，可以吗？

    像是一场博弈，都在暗自较劲，谁比谁无。

    宋霖颔首，很无所谓地问她吃饭了没有。

    杜禾摇，很无所谓地问他是不是要请吃饭。

    你都有男朋友了，还跟一个异吃饭，说不过去吧？

    她那一刻的脱而那么自然而然，连表都轻松灵动：分手了，很伤心，宋队请我吃顿好的？

    香幽幽，恍如梦境。

    杜禾听见他说了句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