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21）躲他

    在没有搞清楚艾德里安和西蒙究竟是怎么回事前，安娜可不想和他有过的集。

    她打算装没看见两人，但里德尔已经大步朝她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站在风里，及膝的繁丽裙摆在风舞动，海风勾勒她纤细的腰，清瘦柔弱的躯仿佛随时会被倒。

    里德尔将手搭在剑上，担忧地看着她，安娜，你没事儿吧，你脸看起来可不太好。

    安娜微微摇，谢谢您的关心，里德尔大人，我只是有些没休息好。

    里德尔角瞥着后的艾德里安，凑近她耳边，八卦，是因为艾德吗？

    安娜自然不可能说是，她摇了摇，只是还不太适应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睡觉。

    迎风招展的大船帆呼呼作响，她和里德尔聊着天，可面纱的睛却一直张地盯着一步步朝她们走近的艾德里安。

    他，步迈得格外大，只一两句话的功夫，已经走到了跟前。

    甲板上，青年颀的影投落安娜脚，她像是被他的影刺到脚底，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，语速飞快地对里德尔，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，里德尔大人，我先去了。

    不等里德尔回复，她已低着自两人侧快速跑过，连招呼都没和走过来的艾德里安打。

    显然对他避之不及，仿佛他是某丑陋可怖的海怪。

    纤细影自旁快步跑过，艾德里安愣了一瞬，随后皱了眉，他侧过，面冷地盯着安娜远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等那背影消失在阶梯，他的眉心一时拧得更。

    躲什么？

    说不上何升起的抑郁心袭上心，艾德里安转过，却见里德尔狐疑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里德尔屈肘撞他，不清不楚地问，你昨晚什么了？

    艾德里安听见这话，神僵了一瞬，而后又很快恢复如常，他提步走向乔瑟夫，我不知你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神严肃，语气冷静，换了任何一个人或许都不会怀疑他的话，可里德尔却以一个你继续装的明神乜着他。

    里德尔啧啧叹，安娜之前明明很喜你，可今天见了你却像可怜的鱼见了海鸥一样，必然是你了什么坏事吓着她了。

    艾德里安瞥他一，觉得他在信开河，你从哪里看她明明很喜我？

    他问得太认真，里德尔嘶了一声，稀奇，你不知？她对你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完全不同，你瞧不来吗？

    艾德里安并不赞同这话，他面不改，或许是因为她别有企图。

    图什么？图你了张不错的脸，份地位和金钱？

    艾德里安垂眸安静了两秒，仿佛在凝神思索，而后得的答案是，可能。

    里德尔简直要被他诡异的脑回路折服，那难不就是喜？喜一个人不就是贪图这些实在的东西，不然要你虚无缥缈的灵魂和一金不值的品格吗？

    为什么不能？艾德里安并不赞同，自当及灵魂。

    里德尔第一次知他竟然是这么个浪漫纯真的主，他妥协，行吧、行吧，那就当安娜对你有所企图，那你说说，为什么她今天不图你了？

    艾德里安沉默了一瞬，不知。

    里德尔若有所思，是不是你迫人家什么了？

    艾德里安听他无遮拦，怒，你少胡说！？

    里德尔被他的低吼吓了一，不满，嘿！你冲着我叫什么，我说得没有理吗？那你倒是说说安娜为什么突然这么怕你。她一向很亲近敬佩你，但刚才在餐厅用餐的时候，她可一句话都没和你说。若换了平时，她早问艾德里安大人，您要不要再来儿这个、再来儿那个的了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里德尔猜测得很有理，他斩钉截铁，必然是因为你昨晚了什么，她才会态度大变。

    艾德里安无法反驳，我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里德尔扯开嘴角，和人家关着门待了半夜却说不记得了，说得好啊，畜牲。

    艾德里安：

    -

    艾德里安没有反驳里德尔的话，是因为他知自己的确有可能在不知的状况伤害过安娜。

    因为他知，自己藏着一个灵魂。

    他知他的存在，甚至知他的名字，西蒙。

    不过他并不清楚他从何而来，又想什么。

    艾德里安是在不久前发现西蒙的。航前的一晚，他分明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在回庄园的路上，可突然间，一难以忍受的昏胀袭上脑海。

    仿佛他初次在船上遇上的暴雨夜，被翻怒吼的海浪晃个重脚轻。

    就连灵魂也好似变得混。

    那受虽然难受，但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，可当他再次恢复清醒时，却发现前的一切完全变了个样。

    天已经变得昏暗，而他不知怎么已经回到庄园。

    他穿一副银黑盔甲，站在一大片芬芳馥郁的百合田里。明月悬在漆如黑布的夜空样，洁白柔的朵沐浴在皎皎无暇的清辉之。

    剑上的血提醒着他，自己杀了一个人，可他却毫无印象。

    除了一个突然现在脑海里的名字西蒙。

    透过蛛丝迹，艾德里安发现自己的里存在着另一个人，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刻，西蒙掌控了他的。

    而今天，当他从床上醒来，衣篓里带血的脏衣服和死去的约翰告诉他，西蒙又现了。

    和上次一样，这次的他依然杀了人。唯一不同的是，这次他知自己杀了谁。

    艾德里安征战疆场，参加过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，死在他剑的亡灵数以千万计，他绝非善心的好人。

    对方杀了一个本该死的人，虽然是以不的手段，但他勉可以接受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这就是西蒙现的原因，可从里德尔的话里，他却突然发现并非如此。

    他昨夜还靠近过安娜。

    他们一起在房间里呆了半夜，这足够他许多事。

    艾德里安知他亦非良善，而安娜又是个漂亮的女孩儿，如果他真的伤害了安娜

    艾德里安思绪顿住，猛然停了脚步。

    里德尔见他站住不动，疑惑，怎么了？你不是有事儿要问乔瑟夫吗？

    艾德里安沉眉，转大步往楼梯走去，不了，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。

    里德尔挑眉拖腔怪调地哦了一声，毫不留地破他，去找安娜是吧？

    艾德里安恼羞成怒，你能不能闭嘴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