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零三

    麦菲自回来之后，只回过自己家一次，一直忙于蒋思白和秦逾的事，等到收到自己老妈的电话，他才想起来，快过了一个周了，他该回家看看了。

    一大门，麦菲就觉气氛不对。

    家里静悄悄的，连平常在门站岗的人都不见了。

    麦菲往里走，隔着门听到屋里齐阮的声音。

    一会小菲回来了，你别对他发火，好好和他说。

    接着，是麦朗元的人声音：你别！

    麦菲不知自己老爸又在为什么事生气，在门站着不动，默默数到60   ，才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来！

    正对着大门这间屋完全保留了当初的模样，一门敞亮的空间，摆着两张太师椅，间是一张红木的方桌，放着青瓷颈瓶。

    爸，妈。

    麦菲一屋，看到自家老爸的脸，还有在一旁站着的老妈有难言的模样，就知这是又要旧事重提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。

    麦朗元上打量了他一遍，问：你这几天没回家，就是和殷家那小鬼混了？

    殷家那小鬼混，麦菲的眉皱起来。

    我问你话呢？麦将军虽然上了年纪，但不输当年风采，声音雄厚，普通人被他这一吓，都要了。

    好在麦菲已经被吓习惯了。

    他面不改：我是和殷杭在一起，但不是鬼混。我早就想和您好好谈一次，我和殷杭的事

    小菲齐阮喝住了他。

    麦朗元脸铁青，手里的紫砂茶壶被他在手里。

    你闭嘴！他呵斥齐阮，让他说，我看他今天还能说什么来。

    齐阮闭上了嘴，但却在麦郎元背后偷偷摇，她望向麦菲的神有哀求，还有无奈。

    麦菲心了。

    没什么。

    麦朗元把茶壶重重往桌上一放：哼！成天不正事，家里给你安排好一切，你不要，非要和殷家那小国。你靠自己能成什么气候？

    麦家家训，辈训话，小辈必须站着听。

    麦菲就站在屋间，听麦郎元训话。他的神偶尔和齐阮碰上，齐阮对他摇摇，意思是别撞他。

    麦菲想起蒋思白对他形容温柔的话，我妈在家里永远都像一个格格不的人。

    在他们还小的时候，总以为母亲在家的地位是正常的，可是随着年龄增，他们越来越意识到他们这家对于母亲的压抑。

    在蒋家，凡是涉及到蒋老爷和蒋行的事，都要温柔阿姨亲力亲为，哪怕再小的事。

    而他的家，只是麦郎元的一言堂。

    麦菲听着麦郎元训话，听他细数那些他曾经错过的仕途，听他对他未来的光辉打算。

    终于等到他说累了，麦菲可以说话了。

    我知了，爸。我和秦逾约好了，要去蒋家看爷爷，我就不留在家里吃饭了。

    齐阮开留他：晚再去吧，在家里吃过晚饭。

    麦郎元不同意：既然约好了看老人，就要准时，次再回来吃饭也一样。

    麦菲松了一气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从江边走过的人都不住回看，坐在江边椅上的女人。

    她很奇怪，太都山了，却还带着墨镜。

    她穿了一黑，发披散在肩上，与上的黑针织外为一。掌的脸被罩和墨镜遮的严严实实，看上去有几分瘆人，没人敢去接近她。

    直到现一声音。

    伍妩？

    麦菲不确定，他走到人边小声叫了一句。

    对方瑟缩了一，随即抬起，看到是他后肩膀沉来。

    麦菲这确认了，他在她边坐：你在这嘛？

    看日落。

    麦菲看一已经完全黑来的天，了：是好看的。

    他这反应都不足以让伍妩转过，他自说自话：你是不是还要等到日？可惜啊，日之后也不会是新的一天，已经发生过的事不会蒸发。

    我知。伍妩说。

    她早就不寄希望于新的一天了，因为她知，它只能变得更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