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七

    伍妩站在镜前端量自己，她脱脚上的黑漆跟鞋，拿在手里，换上一双米同款，还是不满意。

    是裙的问题，伍妩想了想，拉开柜手指在一排衣服上来回拨动，最终选择了一条青蓝的无袖斜襟低开衩旗袍。

    青蓝旗袍上，绘满了盛开的，红黄相间的肆意张开。

    伍妩选了一双米白无带低跟玛丽珍鞋，外面搭了一件同的针织外。

    伍妩看看时间，蒋路应该也快到了，她随手把上半分的发挽起来扎了个髻，剩的发散在肩膀上。

    蒋路发来消息：我到了。

    伍妩回了个好，迅速从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挑了一对宝蓝的椭圆耳钉上。

    到楼，蒋路的车正好停在门，她拉开车门坐去，系好安全带，蒋路却不发。

    伍妩扭看他，见他正在打量自己，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：这一不合适？

    蒋路摇：正好。

    蒋路要带伍妩去见温柔。其实他是想把伍妩先介绍给蒋行和温柔，但是不巧蒋行正好要国，就只能先见见温柔了。

    伍妩明知这是演戏，却抑制不住地张。

    张了？蒋路问。

    等红灯期间，他看到她一直在扣大拇指的指甲盖。

    嗯。

    蒋路安她：没事，我大嫂人很好，今天我大哥没来，如果他来了，你才该张。

    他大哥，那就是蒋思白的父亲。

    伍妩睛看向前方，漫不经心地问：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？

    蒋路打方向盘往左转，睛一直盯在路上。

    严肃，古板，固执，和我爸一样。

    唔。伍妩的心一沉。

    到地方了，蒋路停好车，转看伍妩。

    别怕，你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。我已经这么大了，结婚这事不需要再听家的了。

    他对着伍妩眨眨，开玩笑。

    伍妩笑不来。

    走吧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工作日的午人不多，停车场还有一多半是空着的。

    蒋路先车，等伍妩从车那边走过来，他把手伸过去，伍妩握住，两个人并肩往前走。

    在他们前面有一个男人，背影看上去莫名熟悉，蒋路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。

    了大厅，那个男人往左走，他们定的包厢也要往左走。

    蒋路看着前面那个人走到翠竹包厢前停住了，蒋路突然知他是谁了。

    他提音量，试探地叫了一声：麦菲？

    前面的人转过，和蒋路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就是他。

    蒋叔。麦菲叫人。

    蒋路松开伍妩的手，走上前去，拍了拍麦菲肩膀。

    你小什么时候回来的，也不说一声。

    麦菲笑：刚回来没两天，这不听温姨说，你要在这请吃饭，我就厚着脸来了，您可不能赶我。

    怎么会。

    麦菲注意到蒋路后不远的伍妩，他对伍妩一个微笑，话却是对着蒋路说的：蒋叔，这是？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，伍妩有些害怕，她收双手，走到蒋路边。

    蒋路一只手搭在伍妩的腰上，向麦菲介绍：这是我女朋友，伍妩。

    伍妩对麦菲扬起一个礼貌的笑，她主动伸手过去：你好，我是伍妩。

    麦菲握住伍妩的手，笑的温和：你好，伍妩。

    他停顿了一：我叫麦菲，是蒋叔侄的朋友，你应该认识蒋叔的侄，他叫蒋思白。

    伍妩的手抖了一，她从麦菲手里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麦菲却笑的更灿烂了，他看向伍妩后：说曹，曹就到。

    伍妩缓缓转过，距离他们几米远拐弯，蒋思白站在那。

    他的神从伍妩的脸，移到蒋路的脸，再到蒋路放在伍妩腰上的手上，一一结成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