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无一用的小师妹[NPH] - 天xing

    妙妙一时没反应过来。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。从提剑杀人到开说话，二师兄都维持着平静的态度，好像他说的不是私奔而是一起回师门。谨慎起见，妙妙重复了遍：“私奔？”二师兄说：“嗯。只有你我二人。”他丢开谢掌门的尸，任由舅舅的尸撞到书柜再落在地。有血溅到他的衣角，他没在意。二师兄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妙妙。妙妙只好说：“我以为私奔是男女两相悦……”“我想同你成家，永远不分开。”二师兄说这话的语气和那日剑山后问她“会骑吗？”时的语气一般无二，“你不想吗？”妙妙不知如何回应。之前面对大师兄的求亲她能果断拒绝是因为大师兄是个端方君，就算被拂了脸面也不会表现来。而二师兄异于常人。他缺乏正常的绪表达，似乎也没有行事准则，他领了师父的命令来解救大师兄，这份承诺一旦完成那大师兄的死活就与他再不相。此刻谢掌门的尸还未凉透，医岛的后续也没有收尾，而二师兄他就在这满地血腥里向她求亲。二师兄的剑尖还在滴血。妙妙支吾其词，二师兄便已明了：“你不想。”妙妙觉得这展过于仓促。可他们朝夕相了一段时日，投意合之定亲也说得过去。二师兄似乎喜她，他为人沉稳可靠堪为良，实在很难说拒绝的理由。“二师兄，”妙妙只好把问题抛回去，“为何想和我成家？”二师兄没有正面回答。他提及了另一件事：“那晚的香……”妙妙以为他要翻旧账，想着该如何歉，却听到二师兄在停顿之后接上了那句话，他说：“由谢匡时所设。”整座医岛迷阵都是谢匡时的手笔，可二师兄刻意提及植，妙妙便猜测：“那我们当时……他都知？”二师兄：“正是。谢匡时设此陷阱，是为了验证他的推断。”“我先天不足，耳边常有杂音。”二师兄解释，“在你边可减轻病症，而与你……时，我不会听到那些声音。”妙妙沉默良久。她盯着二师兄剑上的血，粘稠鲜血从剑汇聚到剑尖，最终滴落在地。她忽然说：“二师兄还要吗？”二师兄：“什么？”妙妙：“与我。”……不同的邪祟在燕回听来是不同的杂音。三师弟周萦绕着风树叶和藤蔓缠绕绞碎骨的声音，而四师弟的就是丝帛撕裂和厉鬼尖笑，五师弟上则充斥着战鼓擂声、兵戈相击声以及啃尸的动静。燕回还听到过师父的杂音。师父的邪祟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安静沉眠，只有在师父闭关时，隔着遥远的山，燕回偶尔能捕捉到那空灵的声音。燕回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发的声音，并不刺耳甚至称得上动听，使人不自觉就沉醉于钧天广乐之，待回过神来，他发觉自己的手掐在脖上，再用力些就拧断了。

    某次闭关后，师父为邪祟熔铸了人。那是一个外表与常人相近的稚童，师父将他用作侍剑童差遣。燕回上次见到侍剑童是在五师弟回山门那日。披着孩童外的邪祟是师父的睛，他依据事实禀告消息，说百里容带了一位少女上剑山。“她闻起来非常味。”侍剑童调。然后师父就把这孩拎到怀里，掐着他的脸叮嘱：“不可以吃人。”“我知，我不吃活人。”侍剑童嘟囔，“哇别掐了要化了！”人是邪祟的天。燕回自幼时起就认为寻常寡淡无味，他第一次杀人时，望着尸溅的血陡然到饥辘辘。然而，放任自邪祟吃人会加快堕落的程，饱之时便会转化为泯灭人的空壳。因此燕回从来没有吃过人。他知师弟们也有这层底线，即使是犯病时会念叨着好想杀人的四师弟也最多割自己的煮来吃，四师弟的邪祟每次惨叫到最后都是生无可恋的萎靡样。有天晚上，燕回在悬崖上的山里睡觉，四师弟攀着树枝探过来敲山岩石，把他吵醒后又连声说二师兄帮忙。燕回问何事。四师弟说，他那蠢货兄犯了病差吃人，已经被他及时阻止了，现在一个人在屋里闹腾。四师弟近期在受牢刑，经脉剧痛真气亏空，他打不过兄遂来求助好心的二师兄。燕回帮忙揍了一顿三师弟，他离开时四师弟一边把兄断裂的骨和七零八落的灵植埋土里，一边语气轻快地别说二师兄再见次请你喝酒。燕回当时不能理解三师弟突发的癫狂。平时冷静严谨的人，会仅仅因为闻到气味就发狂吗？直到他临其境，亲自受到那见所未见的令人心神恍惚的味，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的理智也并非无可动摇。小师妹尝起来太过于味。在迷阵里，燕回的她时，他必须维持缓慢温吞的状态，他怕他被摧毁理后会失控，他怕他把师妹怀里骨血里会忍不住咬断她的咙、饱她的血。孱弱的小师妹完全不能反抗他。他已经踩在油锅边缘，邪祟在他耳畔促他，引诱他犯大错。何等危险。何等令人着迷。……在问是否要再次后，妙妙见二师兄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应，以为他拒绝了，便想着岔开话题缓和气氛。这时二师兄说：“好。”他丢开佩剑，像是抛弃一件毫无用的累赘废。在血腥气依然烈的房间里，二师兄走到妙妙面前，伸手搭上她的衣带。二师兄垂注视她。“师妹，”他说，“我想尝你的味。”